一个K

心耳18

养父丨一切OOC丨年龄差大丨廷比坤小丨接受不了不要点进来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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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南还是往北


朱正廷心里没有答案。


他是个胆小鬼,想躲到任何角落里,就这样藏起来也没什么问题,因为他害怕。可是害怕解决不了问题,他早就知道,他想得明白。


想来想去是没有什么能够依靠的人的,从前的学校是不能再回去了,中途辍学,自然也是找不到什么好工作,他需要打工来养活自己,还需要离开所有蔡徐坤找得到他的地方,要跑得远远的,和所有人都失去联系,因为他是自己一个人了。


 


几经辗转,他最后还是如愿来到一个小城市,重新开始生活。房子难找,他需要有一个简单的容身之所,这边的房子不是价格偏高就是很破烂很遥远,朱正廷不愿住地下室,也不敢住,走了很多房源才选中了一间三十平左右的小房间。厨房很小,客厅是没有的,整个房子只有一间厕所和卧室,不过好在卫生条件不算太差,他也能够满足了。他出来的时候带的钱不算多,租好了房子就已经所剩无几了。


 


没有多余的钱去干别的事,于是只能先去找能够勉强糊口的工作。洗碗,服务员,在大街上穿着玩偶发传单,冬天冷得要命,街上都没什么人,他捏着传单纸,戴着巨大的小熊头套,坐在路灯下发呆,发一会儿呆眼泪就落下来了,分不清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风吹进了他的眼,泪水越蓄越多,在无人的街,他哭得越来越大声。


 


没有人,没有人理他,没有人爱他,没有人安慰他。


他是一个人。


 


他就这样漂泊着过了一年,一边读书,一边打工,他其实不爱学法律,当初为了逃离蔡徐坤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,选择了并不喜欢的专业,重读了一年高三,在填志愿的时候,他还是放弃了原专业,想了很久很久,最终填了z大的临床医学。


 


或许填这个志愿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对蔡徐坤的不舍爱恋,又或者有一些别的情绪在,当他终于拎着行李到z大的时候,在校门口狠狠舒了一口气,他可以静下心来学习了,可以静下心去好好思考了,他的人生,他的前景,还有他的未来。


 


 


他投入了无尽的努力当中,同寝室的人都觉得他是个学习疯子,不知疲倦的像是一台机器,凌晨五点他就起床背书了,人体结构学,中医,西医,解剖,麻醉,每一本每一本他都孜孜不倦的背熟,在福尔马林的瓶瓶罐罐室里呆一天。


他是最勤奋的学生,最优秀的学生,最迷茫的学生。


 


他等待自己熬出头的那一天,却也不知等到后自己该做什么。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“朱正廷,他……”范丞丞从柜子里拿出酒,酒水顺着杯壁和冰块进入杯底,慢慢填满,澄黄色的酒就充斥了一整杯,冰块化了一些,贴在杯壁上,很是楚楚可怜。


蔡徐坤每每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回来他这儿喝上一杯,有的时候是一两口,有的时候会醉。范丞丞家有一处景观极好,落地窗能看见半个桉城,从上往下望去,夜景是车水马龙,蔡徐坤就坐在这上面的高脚椅上,晃动着酒杯,看着人潮川流不息,却也想过这里面有没有廷廷的影子。


去哪里了,他不知道。


过什么样的日子,他不知道。


他不能去找,朱正廷还没想好,他不能去找。


 


只是身边的人也渐渐知道这是个大忌,不该提。说朱正廷的声音也变少了,好像一点点也慢慢淡在生活里,只有蔡徐坤知道,他从来没走。


 


他是一个医生,却也总是在病着。


 


 


 


一晃是六年过去,朱正廷结束了实习生活,正式成为一名麻醉科医生,他在Z市的一家大医院工作,勤勤恳恳,倒也是才刚混出头,就已经免去了急诊室的值班,工作也不算太辛苦,在医院附近也买了一套房,两居室,餐厅不大,却拥有很大的客厅,还有一个小阳台。


他的助听器换了新的,小小一颗隐藏在耳朵里,跟正常人看起来也没什么区别了,助听器也跟从前那个不太一样。从前那个太旧太破,有一次在实验室的时候不小心弄破,就收藏起来闲置了。


朱正廷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,倒也在这之中品出一些惬意来。他正赶着要上班,冰箱里的牛奶来不及加热,穿衣服的时候顺手一拉冰箱门,却被陈立农一推,转过头的时候热牛奶已经倒在保温杯里了。


“谢啦。”朱正廷接过来,“我来不及了,晚上等你下厨,先走了!”他匆忙穿鞋,关门的时候也没使劲,轻轻带过,门就锁上了,陈立农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,觉得可爱,偷偷笑了一下。


 


他和朱正廷是在一年前相遇的,那个时候朱正廷实习期间跟的老师手术过程中出现意外,导致患者大出血,最后被家属告到法院,朱正廷因为也参与了那起手术而受牵连,急匆匆赶去法院的时候,正好在法院门口遇上和委托人告别的陈立农。


他已经是一名律师了,西装革履,头发梳得整整齐齐,上法庭的时候他会戴上一副金丝眶眼眶,显得自己老成一些,虽然是年轻的律师,但是他也算混的不错,两三年就成了他们律所的金牌律师,一般的案子也不太会失手。朱正廷遇见他的时候,还挺惊讶的,顿觉唏嘘,如果没有当年,说不定他现在也是一名律师了,或者也还跟他在一起。


 


陈立农知道了朱正廷近期的难处,揽下了活,帮着打官司,总算这个案情也不算太复杂,医院的责任确实也不大,林林总总弄了一两个月后也结束了,倒是他们顾念之前的友情,也正好律所和医院挨得近,陈立农刚被律所的分公司掉到z市来的,正好也没找到什么安身之所,就暂住在朱正廷家里。


彼此也有个依靠。


 


“想吃什么,下班我去买菜,今天没什么案子。”陈立农坐在办公桌上翻着文件,推了推眼镜,“不然去外面吃吧,我们律所旁新开了一家法式餐厅,尝尝鲜。”


“顺便庆祝你转正第一天,我请客。”似乎预料到朱正廷会拒绝,他很快就扼制了他的答案,“明天我再下厨。”


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。”朱正廷在电话那头回应,“我没开车出来,你过会儿来我们医院捎下我。”


“朱医生,”那头又在喊了,“我先挂啦。”朱正廷匆匆忙忙挂了电话。


 


“怎么了?”朱正廷放下手里头的工作,一边走一边打算脱白大褂,“手术房有新的病人吗,我准备一下,马上就进去。”


“不是,是主任找你。”小刘护士笑嘻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“工作傻了,快点放松一下。”


“噢,等我一下。”朱正廷把白大褂又穿回去,讪讪地摸了摸头。


 


主任办公室他不常来,昨儿个转正的时候是第一次来,没想到今天又来了,朱正廷慢吞吞走进来,表情有些紧张。


“啊,小朱来了,”主任笑着说,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坐。”


胡说八道,朱正廷在心里腹诽着,上级领导找你除了升官其他的都不是什么好事,不过他也就笑笑,坐下认真听主任讲。


“就是医院最近不是在参加全国的那个评奖嘛,院长比较重视,过两天也会市领导和省领导过来视察,你是刚刚转正的医生,暂且还比较空,那个时候你跟在他们后边,也能介绍介绍,说说咱们医院的设施什么的。”主任拍拍他的肩膀,“要好好完成这次任务。”


 


得,干脆也不问他意见了。


朱正廷假笑着答应,当然也不敢说出个不字,毕竟人主任都说这种话了,他哪还能反对。到底是刚转正的员工,说话的权利不大,他虽有怨言,却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拒绝。


 


陈立农的车在下午五点准时停在了医院门口,朱正廷刚换下白大褂,揉了揉酸胀的肩膀往车里走,车里的暖气足,他卸下疲惫,靠在椅背上。


 


法式餐厅氛围浓,陈立农提早定了位置,靠窗的那一排,景色很好。餐是来之前就点好的,前汤是经典的奶油蘑菇汤,配着早就送上来的法棍和黄油吃,法式焗蜗牛,还有一份利比亚低温猪肋排,猪肋排的颜色烤得很漂亮,送上来的时候上面还滋滋冒着热气。


这些菜复杂又漂亮,不过却也十分美味,一般都该配一杯红酒的,陈立农却特意点了杯香槟,他们举杯碰杯,“祝贺你,正廷!”


“谢谢。”朱正廷笑着一饮而尽。遇见陈立农是他这一年来最开心的事,他也少了很多烦恼,也逐渐不再逼自己那么紧,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工作,自己的家,自己的人际关系,还有新的交际圈,一切都在越来越好。


 


甜点送上来的时候朱正廷正在跟陈立农畅聊,他酒量不太好,一两杯就会有些上头,但是理智尚存几分。酒喝多了,自然也免不了多去厕所跑几趟,他在洗手台洗了把脸,眼睛睁不开的时候,后面的人替他递了毛巾,“谢谢。”朱正廷擦了擦脸,那是一股清香好闻的味道,一时也记不起来在哪闻见过了,总之让他觉得安心。


 


 


 


他刚想转过来询问,却不见那人踪影了。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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